
12月4日添盈聚富,白宫公布了特朗普政府的新版《国家安全战略》。原计划于2025年秋季推出,但是由于内部路线存在分歧,一直未能完成,财长贝森特亲自参与修改稿件,将部分措辞由“硬碰硬”改为“相对温和”。全文共计33页,信息量较大。
美国把重心拉回西半球,由“世界警察”变为“社区警察”,重新提出门罗主义,并提出了门罗主义特朗普推论,强调对内收缩、对外划线。欧洲被放在次要的位置上,被点名“依赖”、“防务投入不足”,美国不愿意再充当欧洲的安全保护伞,要求北约军费达到5%的标准,还预测到部分欧洲国家会出现“非欧洲人占多数”的人口结构。万斯在慕安会上就批评了欧洲,鲁比奥没有参加北约外长会议,说明跨大西洋关系正在变得松动。

对华定位的变化最大之处在于, 拜登时期把中国称为“最重大的地缘政治挑战”,现在则称其为“首要的经济竞争对手”。报告中有关中国的部分主要是关于经济的,涉及到贸易逆差、关键矿产依赖、制造业空心化等。单靠军事遏制已经跟不上中国的体量和速度,封锁也难以降低实际的依赖度,因此从全面对抗转向了经济竞争,强调“互惠”“公平”,重新构建竞争框架。供应链要调整,关键环节尽量少依赖中国,但是市场、产能、协同短期内没有替代。
台海保持威慑但是调低,强调台湾在岛链中所具有的战略意义,弱化“冲突不可避免”的说法,重视风险控制添盈聚富,力求防止失控。对于中国来说,有风险也有空间:美国会在高科技、供应链、贸易规则等方面加大、加快力度;中国需要保持基本的合作来稳定自身的经济和产业链,中美之间存在着现实的约束条件,出现短暂的窗口期可以稳住也可以放缓。

这不是对华让步或和解,而是战略再考量:从对抗到竞争、从全球扩散到区域集中、从军事手段到经济杠杆、调的是盘子而不是态度软化。由此引发出一系列问题:美国把西半球置于首位之后,欧洲又该如何自处?军费接近到5%的程度,财政可以承受吗?失去“保护伞”之后的心理缺口短期内难以填补。欧盟虽然可以谋求自主防务,但是资金、工业、人口以及政治上的妥协都需要多年的时间来磨合,空档期的安全风险会加大。
美国的“减依赖、不脱钩”是一条窄路:对华供应链有依赖的美国企业将会两手准备、随政策摇摆,这会传导到价格、供给和就业上,最后影响到消费者。因此华盛顿把“互惠”“公平”放在前面,为收放留余地:太猛会反噬国内,太松政治交代不过来。台海处理逻辑也变得谨慎起来:维持威慑、减少冒进、避免误判造成区域经济成果受损。

中国要稳住阵脚、提高警觉性:补齐在供应链、技术、标准等关键领域短板,不能只停留在表态上,要逐条研究新政策、新清单、新限制,既防范被“卡脖子”,又防备被“挖墙角”。同时美国内部的变化原因在于财政负担、社会分裂、产业空心化促使它把资源倾斜到“近场”,这是一场长期的再平衡过程,并不是突然转变或者一次性让步的结果。
对中国而言,窗口期并不是放松期,而是补课期:高端制造、关键材料、软硬件协同哪里缺失就补哪里;规则侧既要参与又要敢于建言献策;供应链侧既要保持稳定又要广泛拓展;台海坚持底线思维,防风险控节奏。还需要反复咀嚼两点:一是“量力而行”,美国不会处处铺开,但是会抓住要害;二是“减少义务”,义务少则责任重分配,代价在各个地区重新定位,地缘水位和产业潮汐随之变化。

美国降低对华“威胁”的话术并不意味着关系升温:话术的改变是为了使工具更加得心应手、经济杠杆更容易调动并且更好地适应内销。也就是说算得更细更狠,并不是出于善意或者恶意。中国要做的就是算得更准、走得更稳;对话能够增进互信的就多做,博弈不得不做的做好预案。欧洲目前的焦虑主要集中在军费和安全承诺上,长远来看要面对“自立”的系统工程,每一个步骤都会牵动到就业、选票以及福利问题。
战略重新评估的工作已经开始。谁掌握好节奏、在新的赛道上跑出速度,谁就能在下一次的调整中占据有利位置。美国把重点放在近处添盈聚富,中国要把长板往深处打。赛道改变之后,比赛依旧在进行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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